为杜绝“没人性保姆”有公司把家政阿姨变成员工

近期在有关家政从业人员等负面新闻影响下，过去保姆荒在退潮，雇主“可请可不请的都不请了”。记者走访发现，为重拾市场信心，家政公司也做了不少转型，比如不断升级对家政阿姨的身份核验方式，比如要求阿姨详细登记资料、在合同上打指模。还有的公司给家政人员买保险、免费培训、试行员工制。不过业内坦言，受人员流动大、素质低、凝聚力差等制约，家政公司走员工制仍是“盲人摸象”。

　　 现状：“保姆荒”退潮

　　近日记者走访部分家政公司，发现过去“小孩被保姆毒打”之类的新闻事件对生意的影响早已显现。在番禺的潘姨家政服务部老板潘姨告诉记者，目前来做家政阿姨的人很多，工资跟去年差不多，比如住家家政阿姨3000元~3500元，但早在年初就发现下单的雇主则少了，特别是请人做清洁、带小孩的，比往年少了五成。“可能是看了新闻，大家都在怕。照顾老人家的是没办法，不请一个人看着上不了班。但带小孩的不同，可以让爷爷奶奶带，请做家务的也少了一半，因为家里脏一些没所谓，下班回去可以做。”而另一家“德诚家庭服务中心”的梁姐也说，请人的雇主少了三分之一。“可能是经济环境不好吧，有的人（雇主）请不起，就自己做了。有的就是看了新闻报道不敢请了。”梁姐说，近两年都有家政阿姨作案的新闻，吓退了一些雇主。

“这两年早就没有家政阿姨荒了”，广州市家庭服务业协会执行会长莫小英对记者说，家政阿姨的工资越来越高，不高没人做，雇主可请可不请的都不请了。另外，类似毒保姆等事件影响很大，“其实我们最怕就是四个一的公司，一个人、一张桌、一部电话、一张纸就能开一家中介公司。这些公司没有对家政阿姨进行严格的审核，雇主权益难有保障。”莫小英说道。

“家政阿姨价格太高，打工一族的工资又没有提高，所以吃不消了。”忠诚家政负责人何瑞球就认为，除了毒保姆等新闻的负面影响外，关键原因是雇主没钱，请不起阿姨。家政阿姨认为自己做的时间长了，价格就越叫越高，但实际上本身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，能力和价格并不匹配。

　　 转变1：身份查验逐渐“升级” 甚至做心理测试

　　近期发生的“贼保姆”事件主要是没有做好家政人员的身份核实工作，而记者走访发现，家政公司核实阿姨身份的方法也在不断升级。

　　原始版本：最常见方式就是登陆搜索网站查询，但这只能查询发征地、性别、生日等内容，连名字也没有，最多只能核实身份证号是否存在。而稍微高级一点的，就是通过一些收费网站查验，一般5元一次，能够比对身份证号和名字，甚至是照片。

1.0版本：还有一些家政公司，核查工作“升级”为通过身份证读卡器，能够读出身份证号码、姓名、照片、发证机关、有效期等内容，从而辨别身份证真伪。这个读卡器一般售价1千多元。不过这并不能够杜绝借用、盗用别人真实身份证的行为。

2.0版本：呵护家政总经理徐源说，仅仅查验身份证真伪并不足够，比如借用别人身份证来登记的情况就不能筛选出来。因此公司除了用读卡器验证外，还会要求阿姨填写详细的求职登记表，包括填写主要家庭成员、紧急联系人的住址、电话等，这样会吓退一些心怀不轨的人。此外，如果阿姨有职业资格证书，通过在职业技能鉴定指导中心的证书验证网页查询，也能查验身份真伪。海之珠职业培训学院校董董嘉礼补充表示，公司向阿姨们提供各种免费培训，这些培训大部分由政府资助，一定程度上核实了身份。

　　不仅如此，徐源说，在签合同时，除了签名还会要求阿姨打指模，“很多阿姨法律意识很差，光签个名是没有感觉的，但打上手指摸就不一样了，如果心怀不轨的会心虚。”

2.5版本：有的公司做得则更多。51家庭管家CEO助理李胜红告诉记者，他们公司会通过“多重身份核验”，首先在家政人员应聘时，公司会通过公安部门进行身份查验，曾经就筛查出有不良记录人员。由于他们是通过网络下单，家政人员上门时，公司系统会分三次提示和协助客户核验他的身份，包括把照片和信息发送给客户、扫描二维码核验身份等。更特别的是，人员上岗前都要通过相关心理测试，“确保心态阳光”。

　　一招试出牛鬼蛇神：徐源还给雇主建议，给家政阿姨的工资通过银行账号发放，简单一招即可试出牛鬼蛇神。“很多阿姨都是住家的，雇主应该多花时间去了解，这是对自己负责。”徐源和董嘉礼都强调，雇主应该多花时间，上门对家政公司进行了解，比如了解公司的实力、家政阿姨的来源、有没有做培训等等。

　　 转变2：探索员工制 做培训买保险

“过去找阿姨都是朋友介绍、或者中介介绍，但雇主或者说客人应该改变这种传统观念，找公司化管理的保姆、阿姨。也就是说，阿姨属于公司员工，公司承担法人责任，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追偿。此外，大多数公司会为上门服务的家政师购买保险，承担服务过程中发生人身伤亡财产损失的风险。”李胜红说，员工制的家政公司除了会为家政人员买社保外，还会买各种商业保险，比如员工意外险、家庭财产险、家庭服务责任险等，家政人员工作时过失造成客户人身伤亡或财产损失，能够进行经济赔偿。

“我们也在探索员工制，不过目前作为公司员工的阿姨占比很低。”徐源就说，公司目前提供两种服务模式，一种是单纯的中介服务，另一种是中介+培训服务，即家政阿姨是公司员工，由公司买社保、发工资，员工还会有技能提升培训。但由于费用中介服务的高，很少雇主会选择这种模式。

　　不过记者发现，采用员工制的家政公司收费一般比普通中介家政公司要高。比如呵护公司提供的“中介+培训”服务，雇主就要每年多付几百到一千多元的费用。而51家庭管家提供的一个半天的家政“包月套餐”每个月费用3600元，相当于一个全天钟点工的市价。

　　 难点：员工制公司成本仍高

　　不过目前员工制家政公司仍屈指可数，据广州市家庭服务业协会执行会长莫小英透露，协会100多家会员单位中只有8家员工制公司。51家庭管家CEO助理李胜红直言，员工制公司的成本要比中介公司高近一倍，中介除了办公室租金、水电外，几乎不承担任何家政服务人员的培训和后续管理成本，而员工制公司需要负担培训、管理以及社保等人工成本。不过传统的家政阿姨也有隐性成本，比如阿姨突然不干了、生病了等等，更不用提其他安全、服务不到位等风险。

“走员工的公司目前没看到很成功的案例，不过我们会继续摸索。”董嘉礼说，与其他行业很不同，家政业的“产品”就是人，恰恰这是最难管理的，家政从业人员流动性大，目前素质也普遍低下，对公司没有凝聚力，等等这些成为走员工制的掣肘，“要走员工制，首先就得要从业人员年轻化。很多阿姨都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，你给她买社保，她觉得还不如要现金。你跟她谈理想、说事业规划，她也根本不需要这些。”

　　何瑞球也说，与工业产品不同，家政人员是直接到客人家工作的，管理难度大很多，一段时间后可能就会被挖走，公司的培养付诸流水。“有同行曾经投入了几百万元搞员工制，短短半年就失败了，现在转行做小区养老。”